江归砚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专注而沉静,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柔和的光芒自他掌心绽放而出,如水般倾泻在马儿身上——竟是施出了清洁术。
眨眼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覆盖在马儿身上那层灰扑扑的“伪装”被剥离得一干二净,露出一身如霜似雪、银光闪闪的皮毛,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是用最上等的丝绸精心织就,柔顺而富有光泽,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哇,好漂亮啊!”江归砚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声音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叹。他双眸圆睁,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纯真的喜悦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马儿,似是要将这绝美的画面烙印在心底。
兴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声吸引,那马儿先是傲娇地将头高高昂起,脖颈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在说“哼,现在才发现本大爷的美”,可不过片刻,它又像是耐不住好奇,脑袋缓缓转了回来,两只水汪汪、仿若黑宝石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归砚,眼中竟似有了几分亲昵之意。
江归砚抬手,轻轻落在马儿的头顶,掌心摩挲着它柔顺的鬃毛,眼中满是欣赏与喜爱,正欲开口选定这匹马儿,就见一旁的侍从疾步上前,一把牵起了缰绳。
江归砚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随之投向那侍从。侍从心下一惊,赶忙俯身跪地,行了个大礼,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诚惶诚恐道:“公子恕罪,小的冒犯了。实在是这匹马儿野性难驯,发起狂来怕是会伤着公子,还望公子三思。”
江归砚闻言,目光在那匹马儿身上多停留了片刻,马儿似也感受到这即将错失的缘分,前蹄不安地刨了刨地,鼻息间喷出热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回望向他,透着不甘被驯服的桀骜。
马儿被侍从强行牵走,蹄子在地上刨了几下,显得有些很不情愿。走出几步后,它还是忍不住扭头回望,目光直直地锁住江归砚,眼中的眷恋清晰可见。
顿了顿,它仰起脖颈,发出一声悠长的嘶鸣。情绪激荡之下,它后蹄猛地一扬,侧身一拱,马头撞在身旁的侍从身上,那侍从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手忙脚乱地才稳住身形。
江归砚唇角微微上扬,划出一道浅弧,旋即转过头,目光落向宋景瑜。最终,在宋景瑜的挑选下,他得到了一匹脾性颇为温顺的马儿。
三人折返场地,上官锦竹因身体不好,便未参与骑射,转身回了看台,悠然观望着场内。
江归砚依着陆淮临先前教导的法子,翻身上马。起初,他不敢放马疾驰,只是轻抖缰绳,让马儿不紧不慢地踱步,待适应了马背的起伏,才逐渐加快速度。
陆淮临同样未下场,他端坐于看台之上,目光自始至终追随着江归砚,那眼神里,满是如水的温柔。
宋景瑜不紧不慢地跟在江归砚身后,冷不丁,旁边斜刺里闯出一人,正是先前直勾勾盯着江归砚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