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闻声站起身,目光投向穆清,问道:“怎么了?”
穆清循声转头,一眼就瞧见了江归砚,赶忙快步走上前,神色莫名地说道:“主子,您今日骑过的那匹白马,自己找过来了,您快去瞧瞧吧!”
江归砚听闻,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抬腿快步朝院外走去,穆清紧跟其后。
来到前院,只见那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正不安地刨着蹄子,口鼻间喷吐着白气,一见江归砚现身,它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竟引颈长嘶起来,声音中透着几分亲昵与焦急。江归砚上前,抬手轻轻抚摸着马颈,试图让它平静,白马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温热的触感让江归砚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你怎么找过来的?”江归砚眼中满是诧异,脱口而出。面前的马儿自是无法回应,它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可那通身的气派,高高扬起的脖颈,仿佛在向江归砚宣告着什么,竟像是听懂了江归砚的话一般,透着股子骄傲劲儿。
江归砚瞧着马儿这模样,不禁微微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说道:“它既然找过来了,今晚就先留下吧,至于归属,明日再议。”
穆清在一旁默默听着,闻言立刻心领神会,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便有侍从快步上前,动作利落地牵起缰绳,小心翼翼地将马儿带了下去,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渐行渐远,直至那声响彻底消散在夜色之中。
这一日,江归砚像是被周身的疲惫裹挟了一般,莫名地觉着倦意深重。回到住处后,他整个人往床上一趴,眉头轻蹙,显然还在为事情所扰,本只想闭目静思片刻,却不想意识渐渐模糊,不知不觉就沉沉睡去。
陆淮临在屋外徘徊许久,迟迟未听到屋内有丝毫动静,心下担忧,便放轻了脚步,缓缓推门而入。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江归砚熟睡的面庞上明明暗暗地跳动着。陆淮临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江归砚。
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记起今日还未给江归砚上药,赶忙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江归砚,同时压低嗓音,轻声唤道:“乖阿玉,醒醒,起来把药涂了再睡。”
江归砚睡得正沉,被这轻轻一推,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显然还眷恋着梦乡,不愿醒来。
见江归砚毫无反应,陆淮临微微俯身,凑近他耳畔,声音愈发轻柔,仿若怕惊碎了这静谧的夜,轻声低语道:“阿玉,我帮你把衣裳脱了,莫要害怕,嗯?”那尾音的轻柔颤意,似是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江归砚在睡梦中似有所感,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