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窃贼脚下生风,在错综复杂的街巷里穿梭自如,仿若一只狡黠的老鼠。一番东奔西跑后,最终闪进了一条逼仄昏暗的小巷,又熟门熟路地拐进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院。江归砚眼神一凝,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迈入屋内,江归砚佯装大意,踱步至屋子中央。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根粗绳如灵蛇出洞般蜿蜒而下。
江归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本有能力瞬间挣开这绳索,身形一闪便能躲开这简陋的束缚,但好奇心作祟,他索性顺着绳索的力道,佯装就范,任由其将自己捆绑在一把椅子上。他倒要看看,这窃贼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窃贼眼见江归砚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先是愣了一愣,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这一击这般顺利,随即却又像是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懊恼与愧疚交织的神情。
他疾步上前,冲着江归砚连连作揖,口中满是歉意地说道:“姑娘,实在对不住了!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恕罪。”
说话间,他的目光闪躲,不敢与江归砚对视,显见得是心虚不已。
江归砚坐在椅子上,心中暗自好笑,这窃贼竟把自己当成了女子,也难怪,自己戴着斗笠,又身形纤瘦,在这昏暗光线下,认错倒也情有可原。他本欲开口纠正,转念一想,倒不如先听听这人究竟想说些什么,于是只微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静待下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窃贼浑身一震,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显然,这声音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慌乱之色溢于言表,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江归砚,脑子里瞬间蹦出一个念头——得把人藏起来。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那脚步声已然逼近门口,容不得他再有半分迟疑。
窃贼咬咬牙,硬着头皮疾奔至门口,强装镇定地伸手准备迎接,可那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却将他的心虚暴露无遗。他妄图以身体挡住来人的视线,手忙脚乱地将门关上,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扯着嗓子喊道:“屋里没人,哥哥,我刚刚起来,屋里乱的很,你别进去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几分慌张。
然而,门外那人岂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目光在窃贼脸上一扫,又狐疑地瞥向紧闭的房门,眉头微微皱起,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未等窃贼再开口,他已抬手搭上门把,作势就要推门而入。窃贼见状,心中大骇,上前阻拦,嘴里不住地搪塞:“哥!真没……没啥事儿,就我自个儿在屋里,你别进去了,怪乱的……”可话还没说完,来人已一把推开了门。
刹那间,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一位身着一袭青衣、头戴白色斗笠,身材纤弱的美人赫然被绑在椅子上。
来人目光顺势下移,只见那人腰间若隐若现地别着一枚玉佩,即便光线昏暗,也难掩其温润光泽,懂行之人只需一眼,便能断定这绝非俗物,屋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