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双腿,撅着屁股,一手捂裆,一手翘着兰花指。
牢外的众人大惊,神经紧绷地举起武器,一脸惊惧。
而被锁起来的楚禾和没事人一样,依旧一蹦一跳地左右察看。
不时背着身用指关节在墙上敲敲打打,嘴里念念有词,“不在?”
这可是看守严密的最后一处地方了。
想再派几人进去,可眼前之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进府中,又悄无声息地杀害将军。
若不是这人犯蠢,杀人还要带个破铃铛,不然怕是早就逃走了。
把门头子往远处躲了躲,思忖着又吩咐道,“去回禀薛副卫,我们近不得这刺客的身。另外拿长矛过来,看他的手脚长还是长矛快!”
转悠了几圈还是一无所获,楚禾不得不重新坐回角落,低头真正思考起来。
这好东西都去哪儿了?那几座楼阁上都是华而不实的死物,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连杀带抢,连坑带骗这么久,应当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即使大部分已经转移了地方,可依着那黄斌的性子,私藏的东西不会少。
刚进这司南府时,她分明也看到有几辆车马运着东西出了大门。
可眼下她几乎找遍了这巴掌大的地方,硬是没找着。
难不成有地道之类的东西?
想着想着,楚禾脸皱成一团。脚踝上那牢牢绑死的绳子不知何时散落开来,两条小短腿打盘垫在屁股下。
这城北临江,土地这么潮湿,挖地道是个大工程。
对了!
眼睛蓦地睁大,楚禾站起,径直往门口走去。
仅昨晚一晚那无忧坊就赚了几十人的全部身家,可一路上却没见着往来运送的车马。
之前还想着那破烂客栈离寻欢作乐之处那么近是为了方便富商巨贾,如此想来,却是为了运货。
得去那无忧坊瞧瞧。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来人,给我守住门口,千万不能让他逃走,我去招些人来支援。”
牢狱头子正满心得意等着折磨楚禾呢,听到响声不耐烦回头,然后抖着腿弹坐而去。
指着行动自如伸手抓向锁链的楚禾,气胆不足地恐吓。然后磕磕绊绊往外跑,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慌慌张张干吗?是不是觉得将军故去便可为所欲为?拉下去,处理掉!”
薛甘源面黑似水,退后两步将人推开,眼睛始终看着牢狱。
随着哭喊停止,近五十个持刀持矛的汉子又一次将楚禾围住。
“说!你是何人?到此有何目的?受何人指使来杀将军?”
刀已出鞘,看着拿着根破木棍继续捣鼓锁眼的人,薛甘源压着急迫和怒火讯问。
若不是想求证事情是否败露,此人早已死过百次。
丢开那精铁所制的锁链,楚禾累瘫在地,缓了半晌才睁着一只眼睛懒懒勾手,“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少耍花招,让他老实些。”
谁知薛甘源不吃这招,话音落,一排士兵列队上前。
手中长矛穿过木柱间隙,直直朝楚禾刺来。
终于有武器送上门儿了。懒散顿消,楚禾翻身而起。
闪身贴上墙壁,探出手精准抓住最边缘的一根长矛。
猛扯,连人带矛撞了过来。下一眼,那名士兵嘴歪眼斜地飞扑在牢门上,而长矛早已稳稳握在楚禾手中。
卡住门柱,地面下陷又复原。眨眼间,内侧的木柱便完整卸下。
楚禾侧身钻出,抬手挡住迎面劈下的长刀。
虎口震痛,薛甘源强自镇定,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连关押死刑犯的地儿都不能困住此人,他到底是明武哪方势力的人?还是说……
掩下眼中惊疑与慌乱,也不再想着拷问套问。薛甘源回刀再次划去,身后手下也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