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朝人。咱们这开国皇帝的宝座来的不光彩。自上位以来,每年都会有暴动反乱,新帝继位那一年更甚。
不过还好有褚将军在,哦,就是如今的秦国公。当时三王之乱刚平叛此时,兵乏马疲,恰逢此时襄正教兴起。秦国公旧伤未愈,又接着出兵清剿,那一场腥风血雨,死伤惨重。”
在众人还在猜测其中详情时,吴婆子突然开口。续说着崔婆子未曾说完的话,侃侃而谈,神色极为自然。
“您,您怎会如此清楚?”
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像没有那么感兴趣了,陶雅雯歪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看向这位往日低调内敛的老人。
不仅陶雅雯,连楚禾也好奇。
相处这么久,她也只知道吴婆子故居可能在北方。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宫闱禁事,寻常人连探听都是不赦死罪,更何况知道得这般清楚。
“算不上什么秘闻,不过都是公开的秘密罢了。若真的是襄正教,那咱们可得注意了。
他们主张杀戮,虽然明面上打着救苦救难的名号,背地里的阴私勾当却让人谈虎色变。”
吴婆子笑而避之言其他。
不过寥寥数语,众人对未曾谋面的对手有了些许了解,对面前谈吐不凡的老人更是刮目相看。
“这可怎么办?就怕咱们避不开,想独善其身都难。”
陶三之静静听着,越听心越沉重。
大脑飞速运转,但一时还是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
“要不咱们退回去避一避?西泽县有涂松宁守着,天塌了好歹有高个儿顶着。”
针线活早就丢这一边,徐翠珍也挤过来并排托腮苦思冥想。
“姐,你说咋办?”
众人一句我一句,陶雅雯急得上蹿下跳,最终还是不得不求助于楚禾。
等阿姐的一锤定音。
“走肯定是要继续走的,倘若真的万不得已,入个教也不错。”
一众吵闹中,楚禾顾自淡定,膝上蒙着的破旧衣服已经落了一层厚厚木屑。
木签在手指间灵活翻转,语气随意,甚至还带了点儿俏皮。
“噢~我明白了,阿姐英明!”
一惊,一怔,继而恍然,陶雅雯不由得摸着下巴坏笑起来。
可不是嘛,阿姐碰到谁谁就倒霉,躲避都来不及呢,送上门儿来更好。
看阿姐,还有自己!不将这些恶人队伍搅个天翻地覆!
“上次只是运气好,你们才能平安回来,可万万不能再冒险了。咱们也不管其他,只要能安安稳稳通行就好,希望这些人可别再犯上来。”
轻轻给了不嫌事儿大的孙女一巴掌,记起什么,崔婆子一边说着,又赶忙打开车中的小木屉。
在一堆瓶瓶罐罐里面精准挑拣,拔塞,严格控量。
转眼间,两个碗里各放着大大小小的数颗药丸。
“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赶紧吃了,可不能延误了晚上的那份儿。”
催促着,也想赶紧把刚才这两个孩子翻上来的心思压回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们这一行人,伤的伤残的残,尤其是阿禾旧伤未愈就又添新伤,她实在是害怕。
“啊?又要吃呀!这都好些天了。翟老说了,是药三分毒,我都快成小毒人了!”
方才神采飞扬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陶雅雯吱哇乱叫,叫苦连天。
撒娇卖痴,连带着撒泼打滚,还是没让两位老人心软半分。
眼见着陶雅雯即将面临新一轮老年双打,楚禾识时务地麻利抓起药粒入口。
求饶是无用的。在督促她俩吃药这件事上,不管是两位奶奶还是旁人,铁面无私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