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按规处置。”
尊使大人好像心情不佳,对惨无人样的阶下囚置之不理,反而语气冰冷地指向说话之人。
“尊使大人……?饶命啊!啊!”
嗓音更加沉闷模糊,但其中关键字眼却是格外清晰。
话音落,几个手下熟练地拉起软弱伏地的人。刀划过,血迸出,然后陶盆稳稳接住。
除了开始溅落的些许,竟是一滴不剩地流入大大小小的陶盆。
直至血干人亡。
没有人恐惧,没有兔死狐悲之感,只有更加失控的躁乱和狂热。
等着分食。
“此事全权交于你。此妖孽法力高深,我等力量不足,本使亲自押送入城。”
对热烈高潮视若无睹,尊贵的尊使大人招来手下,冷峻交代几句后便转身。
手下受宠若惊,大人竟舍得放权!喜不自胜,当即趾高气昂地指手画脚起来。
没有发觉丝毫异常。
“不必所有人都跟着,两人即可。既然这些人同意入教,那便是自己人。”
走了几步,转头挥退还跟着的余下几人。黑袍人提起半死不活再次捆绑起来的女孩,丢上马车。
“大人?未曾查明底细……不可不防……”
手下追行数步,想要劝阻几句。
也只有这些愚民将自己奉为神明,所谓仙术的内幕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可终归是等级森严,他们无权干涉上级命令。
“哎呀,刚入教就有任务在身,大人放心,我等自当为您马首是瞻!若是能有幸见得神尊一面那当真是不枉来这世上一遭了,嚯哈哈哈!”
惊喜万分,马雷忙跳下车,极有眼力见儿地扶人上车。
无视含恨带仇怒视自己的数千教徒,得意忘形地开怀大笑。
待两名手下也钻进车厢,车轮前行稍许,继而如常。
鞭子抽打,大车急速而行,挡在路前的众人纷纷避让。
没有多时,嚼舌啐骂的镇民无暇顾及其他。双手以及脑袋扎进器皿中,争先疯抢,贪婪地狂饮。
已经驶离很远,此众人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非人场景,不过那如野兽嘶吼的声音已经够让人惊心。
“还好有惊无险。”
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徐翠珍瘫软窝在角落,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长吁。
“姐,这人怎么处理?”
陶雅雯依旧神经紧绷,双手死死扼着脚边一人的脖颈,宝贝绣花儿上血迹斑斑。
见楚禾探出大半个身子出窗朝后看,赶忙腾出一只手来去拽。
“你再不松开,这人就要咽气了。”
捂着撞到木柩的脑袋,楚禾唯恐避之不及地躲开伸过来的爪子。
襄正教的这些人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毒物,自己可就这么一件大氅。
“啊?噢!死不了的,看我的!”
陶雅雯不以为然,不过阿姐的话还是要听的。
收回代替手踩上黑衣人伤口的脚,端起凉透了的茶水----楚禾喝的,对着裸露在外的伤口就泼了下去。
“嗬……呼~”
“大胆……”
一口气呼上咽喉,拍晕过去的男人猛地睁眼。想起昏迷前那朝自己额心砸下的刀背,当下就想教训这帮胆大妄为的人。
可惜,还没起身,那熟悉的刀背又当头拍来,其上还映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