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小卧室里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桌子和柜子,不语和周寅之站在那。
陈暖半躺着,扶着后腰想起身,“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人住,屋里也没个凳子,有茶,喝点茶。”
不语:“我们不喝,你别忙了。”
见陈暖执意要起来,不语语气冷淡:“你别乱动,扭到了腰,我们的麻烦只会更大。”
闻言,陈暖不动了。
“好······好······”
她躺回床上,笑容有些惆怅,“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嗯。”
她不担心,扭到了腰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不语:“观主很快就来,我们先走了。”
双手不自觉撑着床想站起来,胸口好像被棉花堵着,陈暖觉得呼吸变得沉重。
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语和周寅之走出去。
房门关上,屋内的光线变暗,四处归于平静。
陈暖好像瞬间失去全身力气,瘫倒在床上。
两行泪很快打湿枕头。
她不想让不语看见自己,去到菜园浇水,没想到还是碰见了。
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她脑海,陈暖想起,那年夏天,她给轻月要签名,小偷抢了她的包,不语帮她抓小偷,膝盖摔伤。
那些时候,她能感受到这孩子对她的爱。
是她,亲手消磨了孩子的爱和善意,弄丢了那个把她当母亲来爱的孩子。
房门敲响,陈暖欣喜地抬头,“请进。”
看到来人,隐隐的期待落空。
是观里的道医。
道医给她上了药,就离开了。
沐绅从观主那得知陈暖受了伤,急忙从公司赶来。
他每天都锻炼,体力不比青壮年差,一口气从山脚爬上来,把助理甩的远远的。
急匆匆往前走,忽然看到不语和周寅之,沐绅愣在原地。
不语也看到沐绅了,她走上前,笑着打招呼:“沐叔叔。”
沐绅不知道她是否见过陈暖,“是不语啊,真巧。”
“沐叔叔,她刚才扭到腰了,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陈暖前脚出事,沐绅后脚急色匆匆来了,不语很容易能想到。
“是······”沐绅和善的眼神中闪过意外,没想到不语会碰见陈暖。
“我们已经跟观里的人说了,她应该没事,你不用担心。”不语对沐绅的印象很好,他给过她父亲的感觉,纵使那些感觉很缥缈。
“好。”沐绅能感受到不语对她的善意。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这女孩的样子,很乖,内向话少,清瘦。
那时,他只觉得这女孩的眼睛很像陈暖。
没想到她就是陈暖的女儿。
这两年,恩恩怨怨纠缠不清,她从未怪过自己。
周寅之应该对她很好,和他在一起,人都长胖了。
长胖了好,身体健康。
沐绅无端笑了,不语有点懵。
“叔叔,轻月最近怎么样了?”
“能吃能睡,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你们是来爬山的吗?”他觉得年轻人不大可能信这些。
“算是。”不语笑了,“听人说这的香火灵验,之前来这给轻月求好运,今天有空,来还愿。”
沐绅很感动,“我替月儿谢谢你,不语。”
谢谢你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