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翻白眼:“这种事用得着问吗?她门儿清,比你聪明一万倍。
我每天给她送的卤肉,是她点名要吃的。”
“啥子弯?妈呀,她是晓得有我们五个猫在这儿,所以才不害怕?”
秀才嗤笑:“狗剩儿,你敢在晚上爬八米高的松柏不?”
秀才举着精致小巧的相机。
阿舟说了,要抓拍夏知安的照片给他,让他确定她过得好。
狗剩儿摇头:“不敢。我们还要在这山咔咔待好久?”
猴子站起身,拍身上的草屑,吐出狗尾巴草:“你觉得无趣可以走。我不觉得无趣,我觉得很有意思。”
猴子双腿分开,开始练拳。
这是每天看夏知安练拳时偷学的。
反正没事,就练一练。
他看见她看得都是发黄的医书,猴子相信跟着她学肯定有用。
“我没有觉得无趣,我有义气。”
狗剩儿站在后面,他很喜欢夏知安打的拳法,有的时候像棉花,软绵绵的,
有的时候像石头,坚硬,虎虎生风。
他喜欢舞刀弄棒,他只是不喜欢当兵。
既然没事,就练练拳脚,以后打架打不过时,能跑也需要体能好。
天黑了,夏知安提着两条菜花蛇回她石骨土的窝。
就算每天有外挂辅助补充食材,但也要做样子,时不时逮一群耗子穿成串从人群中低头走过,
捏一把茅草根根在公用的老水井清洗,美滋滋的当着洗衣服的伯娘们的面津津有味生吃野菜,
要不然就是托着两条菜花蛇顶着一头的枯草叶叶泥巴屑从别家门前路过,
一看就是钻了坟山的模样
…………
今天,趁着灵感,把情节写完了才收工,有点晚。
远远的就看见有个人影影坐在她铺的稻草窝里。
走近了,夏知安还没有开口,人影影已经开口了。
“二娃。”
手电筒打亮了,电池可能不足,光亮昏暗,发黄。
夏平安的记忆里,这是三爷爷夏孟生,与祖父是堂兄弟,无儿无女,村子里的贫困五保户。
也是最疼夏平安的人,
也是每年夏平安生日时会给夏平安煮一个鸡蛋的人,
也是夏平安挨打时唯一会拿着棍子抽李碧英的人。
“三爷爷。”
不知是夏平安的记忆作祟,还是这十几天的委屈让夏知安有了发泄口,鼻子酸胀,眼泪水夺眶而出。
对面的是亲人,不用她紧绷神经提防,
不用她浑身长刺开启战斗防御。
这是个陌生的时代,这是历史书上的时代,
这是个陌生的村子,她不喜欢,她好讨厌,她想回去二零四九年。
夏知安扔了手里的菜花蛇扑在三爷爷膝盖上,张着嘴巴,哭得惊天动地。
夏孟生在看到夏知安手里提着的菜花蛇时老泪就已经没忍住,娃娃遭罪了啊。
如果他没有住院,娃娃就不会被赶出去,睡在地头,吃草根,啃树皮。
如果他这次没有住院,手里的钱就会宽裕一些,再借点,就能给娃娃交学费。
“走,到三爷爷家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