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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孽徒总想欺师灭祖(42)(2 / 2)

“嗯,听他的。”

“可这样不会坏了您的计划么?”

“计划?我有什么计划?你听他的吩咐,不必顾及我。”

说完。

裴衍视线便追随着少年的背影而去。

果然。

他的小猫总会给他惊喜。

不过,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改变了想法呢?

裴衍黑眸如墨,凉意闪过。

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

【疯批孽徒总想欺师灭祖(43)】

这两日。

纪阮也没和裴衍打照面。

比男人先来到的,是太极殿前的谋逆事变。

三皇子纪林带着他偷偷养了许久的私兵杀进皇宫,百来人,个个身上都穿着结实的铠甲。

那横眉冷眼的少年满脸冰霜。

和禁卫军打的不相上下。

最终几个暗卫前来帮忙,才帮着纪阮险胜。

他没有多想。

老皇帝性命垂危,却不忘帮他铺路。

纪阮心中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十二月的雪纷纷扬扬地下着,白皑皑的雪夜中,刀光剑影,冲锋陷阵的嘶吼声,唤醒了寂静的长夜。

三皇子最终败了。

纪阮刚招手命人将他关押。

冰天雪地中也只剩下他一个。

纪林双手握着长剑,鬓边发丝早已凌乱不堪。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朝着靠近的禁卫军挥舞了几下。

嘴角挂着鲜血,视线凉凉望着纪阮,嗓音高亢又悲愤。

“纪阮,我败了。”

“但我绝不会接受你的同情怜悯,你不过就是运气好了点,有父皇的偏爱,有裴衍的处处维护。”

“别用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恶心。”

“以前从来不知道你的昭昭野心,现在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你很得意吧?哈哈哈哈。纪阮,你以为我败了,你又会好到哪去?”

“不过是个傀儡,是条被安排的狗。”

“哈哈哈哈哈!”

“噗呲——”

血泊染红了地砖上的血,纪林站在中央癫狂大笑。

忽然间。

笑声戛然而止。

他举着那柄还在滴着血的长剑,划破了喉咙。

满眼悲愤地倒在尸海中间。

纪阮垂了垂眼睫,的确,从小老皇帝就偏爱自己。

对纪林却是苛刻的很。

不过刚刚纪林有句话说的不错。

他就是运气比他好了点。

现如今却比他强不到哪儿去,他拥有老皇帝和裴衍的助力,后半生都会被皇权操控。

当权力上位后,爱就退位了。

“将皇兄安葬吧。”

*

动荡的时局稳定下来。

老皇帝当晚便咽了气,只留下一道遗诏,封皇六子为太子,纪阮也让因此名正言顺继承了大统。

成为新皇的第一件事。

就是处理积压了许久的折子。

一连几天,纪阮忙得晕头转向,也没见过裴衍。

正当他以为这狗东西知难而退时。

裴衍在夜中找上了门。

彼时少年刚上榻准备睡觉,门就被拉开。

冷气钻了进来,吹得寝殿中烛火摇曳,不过很快就被炭火散发的暖意给融化。

刚闭上眼。

男人黑褐色蟒袍带过来的风让他顿时困意全无。

“裴衍?”

“你怎么没有通报就自己进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非要大半夜来找朕?”

纪阮攥紧了明黄的被褥。

目光戒备地望着眼前倏然出现的男人。

语气却故作轻松似的。

“看来殿下忘了,哦不对,是陛下,我们本来约好一起离开京都的,臣在城门处等了三天。”

“还以为陛下出了什么事,才马不停蹄来看看。”

“陛下不准备走了么?”

裴衍硬朗失落的眉宇被外面的冰霜打湿。

整个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就连身上的披风都是潮湿的。

这些天,大雪飞扬,没怎么听过。

从他那张憔悴苍白的脸色都能看出来,他的确等了很久,。

纪阮有些不好意思。

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又是这狗东西的苦肉计。

先前他在皇家别院被折磨了好些天。

如今就是在风雪中多站了会儿而已,跟他的苦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纪阮漂亮的桃花眸故作委屈地眨了眨。

“我不能撇下父皇,任由三皇兄做傻事,对不起啊,裴大人,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你会理解朕的吧?”

话音落下。

男人没回。

而是当着他的面脱去了外袍。

纪阮微怔。

等男人只剩下单薄的中衣时,他才回过神来,攥着被子一角,裹紧了自己,

“你脱衣服做什么!?”

“你......你要是冷,我叫小赵子给你拿干净的衣裳来。”

“总之......你先别脱了......唔.......”

——

须臾。

裴衍穿着单薄的中衣朝他走来。

纪阮话都还没说完。

就被他的手捂住了嘴,大掌略带的薄茧摩挲着他的唇瓣。

而男人目光灼灼。

怎么看都有点危险。

不会吧......

他这是演都不演了!?

纪阮心中咯噔一跳。

还没准备好和这厮戳破那段在皇家别院的日子。

他此刻心跳如擂鼓,而他们间的距离很近,他真怕自己的心跳声传到裴衍的耳朵里。

“里咬啄神马(你要做什么)!?呜呜呜!”

少年沉闷的呜咽声自掌间响起。

仔细听,还能察觉到一丝慌乱。

裴衍站在床边,步步逼近,膝盖顶在他的双腿间。

明黄中衣的少年倒在龙榻上,步步后退。

此刻空气都变得有些微妙。

“陛下。”

“别退了。”

纪阮满眼都是头顶强势的男人,一股脑往后退,也没注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墙壁。

就在他脑袋快要磕到之际。

裴衍一把搂住了他的后脑勺。

说完。

男人就满脸疲惫地低下头,轻轻靠在纪阮的肩膀上。

“臣很累,等了陛下三天,都没合眼。”

“今夜仍旧担心陛下难以入眠,才快马加鞭赶进了宫。”

“怎么陛下一见臣,就处处躲避,难道......”

男人炮语连珠,沙哑的语气显得很困倦,仿佛是在用最后的意识跟他讲话。

正当纪阮准备心软时。

裴衍最后半句话落下,刻意的停顿直接拉响了他脑海中的警报。

刚放松的神经猛地被提起。

这狗东西不会撕破脸吧?

想着。

他立马拨开了压着唇瓣的大掌。

“难道什么?”

纪阮看着他的发顶,不自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恰好肩膀上的人抬眸与他对视。

黑眸如深渊,一眼望不见尽头。

“难道陛下不需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