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乔云儿喊了肖春生去打探情况后,乔云儿就一直警惕着周遭的情况。
日子平静的又过了两日,乔云儿与铃铛一起上县城里去采买,乔云儿便想着去茶楼休息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听到府城的一些消息。
这个时代茶楼里多是人多口杂,消息灵通的地方。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也没有电视机,想要打探消息,要么就到官府里去买邸报,或者去官府旁边的告示区去看官府的通告。
再者,就是到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来听消息。
乔云儿本是县主身份,想要一份邸报甚至都不用出钱,官府自然是会给的。
但是如今湖州官府上下沆瀣一气,保不齐,此间县令就湖州党羽中的一员呢。
要是她堂而皇之的去要邸报,说不定隔天,谢家的杀手就能要了她们的命。
那些人,连总督大人都敢杀,像她这样有名无实的县主,还不是说杀了就杀了。
说不定,她身死的消息传入京中,圣上听了,还要喊人来细细翻找,才能想起他曾经那样随手就封了一个县主。
她能仗着这个虚名和上河村的人狐假虎威,也能在那商户女眷面前扬眉吐气,但想要吓到那些真正穷凶恶极的人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乔云儿点了一壶价格寻常的粗茶,一盘寻常的点心,只是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铃铛看着那点心和茶,一时间只摇头不肯吃。
“姑娘,这茶杯都还没有洗干净,这怎么喝?”
她拈起一只泛黄的茶杯,上面还沾着几片干了的茶叶一脸的嫌弃。
这茶,只不过是比寻常的白开水多了几片叶子罢了,还有那点心,一看就是隔夜的。
这些东西,放在从前,都是府中一些烧火丫头婆子才会吃的。
像她那样的大丫鬟,压根就看不上那样的东西。
“出门在外,就不能低调些?你还当这是在总督府里呢?”
乔云儿皱着眉头说。
这人,一个当丫头的,倒是比她这个正经的主子还娇气讲究了?她都能吃得下去,她一个做丫头的怎么就不能吃了?
想她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乔老太让做的那些吃食,跟这些比起来,那才叫难以下咽,她还不是照样吃进去肚子里了,也没有见就把她给吃死了。
铃铛听着乔云儿如此说,苦着一张脸,就是没有动桌子的茶水和点心。
她梗着脖子反驳道:
“咱们在上河村的时候,也没有在总督府里呀,吃的不照样精致又干净。
吃食差点我可以忍,但是不干净的东西,我是一点也将就不了的,我不吃,姑娘你自个儿吃吧。”
她说着,嫌弃的将点心朝着乔云儿的跟前推了推。
她就不明白了,她们又不是没有钱去更好的茶楼,何必要来这这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
乔云儿看着她那模样,也懒得在和她多说什么。
长在深宅大院中的铃铛“小姐”,打小就没有吃苦,和她这样从食不果腹中一路走来的人是不同的。
很多时候,她比她这个主子更像主子。
她抬了抬手,不与她多言,直到:
“行了,我忘记买针线了,你去给我买些针线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这会子我也走不动了,就在这里歇着。”
把这千金小姐给赶走吧,免得她在这里碍事。
铃铛听她如此说,顺从的才起身要走,却又狐疑的头看向她道:
“不对,你那针线做的人嫌狗憎的,一块帕子都得我给你缝的人,你要针线做什么?”
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嘴巴怎么就那么损?
她咬牙,气愤的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