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何等聪明?看儿子忽然提及丈夫,还问的这么细,警觉的问:
“儿子,你有些反常哦,你问他穿戴干什么?”
肖秉义敷衍道:
“没事,随便问问。”
杨玲狐疑的注视儿子一会,回忆:
“他没几件好衣服,第一次去东街茶馆,好像穿了一件老头衫。”
肖秉义接着问:
“鞋子呢?”
杨玲担心的问题,终于从儿子这句话中得到验证,心情忐忑起来:
“儿子,是不是你爸出啥事了?”
肖秉义安慰道:
“没事,爸是不是穿的木板拖鞋?”
杨玲不肯定的说:
“第一趟,穿的木板拖鞋。第二趟,我在厨房,只看到你爸穿一件短袖白衬衫,穿什么鞋,没注意。”
肖秉义想了一会,迟疑着问:
“妈,爸那双两接头皮鞋还在吗?”
杨玲呆那儿,她已经从儿子故意漫不经心的问话中,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冷冷的问:
“儿子,你神态和问话,让我不得不担心了。是不是涉及到你的案子?”
肖秉义低下头好一会,抬头时,见母亲仍注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呢?”杨玲明白了,自言自语:
“你爸怎么可能与你案子有关呢?”
肖秉义忙解释:
“妈,我没说爸与案件有关。我是逐个排除,你不要告诉我爸哦。”
杨玲喝道:
“儿子,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爸到底有没有事?”
肖秉义发觉母亲紧张了,赶紧解释:
“妈,我说实话,杂货店窗下有两个皮鞋印,一个是死者的,我在查另一双皮鞋。您不要急,即使皮鞋是爸的,也没证据证明他杀了人。”
杨玲瘫椅子上嘀咕:
“他没杀人,去书画店充军?儿子,你不要瞒我了。我就是奇怪,他跟郑老板并不熟,二人也没利益纠葛。为何要杀他呢?没动机呀。”
肖秉义点点头,进一步安慰道:
“您说得对,我现在就是帮爸撇清此案找证据。你对儿子应该有信心。再次恳求,这件事,千万不能让爸知道。”
杨玲不同意儿子的说法,摇摇头说:
“这么大的事,迟早要通透的。又能瞒几天?干脆等他回来,问个明白。也能让你少烦神。你不要走,我去找他。”
肖秉义看母亲气昂昂出门,心里祈祷:这是误会,爸的皮鞋被人偷了,亦或旁人也有同样的皮鞋。
但是,他心情骤然紧张起来,横南镇穿两截头皮鞋的少之又少。就在这一刻,他怕见父亲了。
他不想看到心中的偶像,堪称自己人生导师的父亲,狼狈的样子。他更担心。
如果父亲与此案有牵连,自己在敌营的身份可能暴露,还可能连带柳蕙啊!
他也有母亲的疑惑,父亲跟郑老板无怨无仇,怎么可能杀他呢?没动机呀?
可是,父亲去杂货店干什么呢?难道他去杂货店捉鬼?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思维有问题。咋老是怀疑身边人呢?
他自我安慰,法医结论未出来,不能瞎想。但愿自斯人脑子出了问题。
不一会,就听杨玲边说边走的脚步声:
“肖有财,我被你气死了。儿子为你愁得要得神经病了。”
肖秉义听到母亲的抱怨声,心中为耿毕崇担心的那股哀愁,再次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