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离开,就见窗户前,有一个白色身影闪了一下。一副女吊死鬼模样。
肖所长男子汉,阳刚十足,破案又有经验。能不能帮忙去书画店,看他是不是住那儿?
肖有财估计是郑老板装神弄鬼。这世上哪有鬼?说有鬼,那是吓唬儿子的。
玉成嫂要举报郑老板,他很支持。既能为她解围,也能让儿子尽快破案。
玉成嫂第二天派人送信,说张玉成邀请肖所长,当面赔礼道歉。
肖有财觉得道歉场面要庄重、严肃。便穿上白短袖衬衫和西裤,登上两截头皮鞋。
谁知不见张玉成,被玉成嫂拉到一边,告诉他。郑老板昨晚在茶楼喝茶。
她随手塞他两包烟,噙着泪水拜托肖所长。无论如何帮个忙,查清他是不是住书画店?
肖有财顿感使命光荣,他现在每为陈玉芬做一桩事,心里的负罪感就会减轻一点。
他拿出往日所长查案派头,见大门锁没动,去看后窗,发现窗框一块玻璃被砸碎。
他本想从窗户进去,转而一想,老子是查案,用不着偷偷摸摸。
看书画店临街门面是长铜锁,买一把铜锁。砸掉旧锁,从大门进去。
进门发现靠西北角木板地,铺有一人长的茅草,估计是郑老板睡觉的地方。
发现茅草下白长袍,估计他睡觉时就盖白长袍。又发现脸谱,恍然大悟。
娘的个头,原来女吊死鬼,真是他化妆的。
他要证实自己的判断,试着穿上长袍,戴上脸谱。想找面镜子,照照是不是像女鬼。
室内没镜子,他看外面天已黑,窗玻璃可以当镜子,便向窗户走去。
忽然发现有条大蛇跌进屋内,血糊里拉挣扎着,跟着慢慢盘了起来。
窗下,还有只死鸭子。他明白蛇吞了鸭子,被窗框碎玻璃划破了肚子。
他看盘那儿的是家蛇,看它缓缓闭上眼,估计活不成了,没动它。
脱下白长袍,拿下脸谱,仍塞茅草下。锁上门,去了东街茶楼。
告知玉成嫂,屋内有茅草,估计是郑老板落脚的地方。他完成了拜托任务,跟着就忘了。
直到几天后,儿子和耿毕崇嘀嘀咕咕,然后耿毕崇砸门锁。
他知道儿子已经怀疑书画店了,带上生石灰。去书画店门口画半圆,假戏真做。
他见耿毕崇从室内挑出死蛇和死鸭子,并没惊讶。
令他惊讶的是,听说白长袍和脸谱,是从捆着的两捆茅草中发现的。
更令他不解的是,盘着着的蛇不在窗下,而在茅草边。他想不明白了。
他记得很清晰,茅草是铺开的,白长袍在草下,却被塞进捆起的茅草内。
蛇盘在窗下,必死无疑,咋又去了茅草边?
他见解放军从屋内抬出一具男尸,一看是郑老板,已能断定。
自己离开后,有人进了屋。此人毒杀了郑老板,塞地下室。
他惊呆了,难道玉成嫂听了自己的介绍,没有举报,而是毒死了他?
玉成嫂拜托时,只说举报他,没说杀他呀?他很费解。
一个妇道人家,要毒杀一个老牌特务,谈何容易?
郑老板已成惊弓之鸟,又想夺取她家茶楼,岂不防她?她能杀得了吗?
张玉成那点道行也不行。那么,除了他夫妻俩,还有谁想要他命呢?
事发后,他看儿子出面查。估计迟早要查到自己,蹚浑水的感觉愈发强烈。
看儿子痛苦不堪,他不知道儿子为怀疑耿毕崇痛苦,以为儿子已知道父亲涉案。
他心里揪着痛,劝儿子甩手不要管。见儿子痛苦的蹲门口,他心如刀绞。
几次想跟儿子说明真相,可又涉及玉成嫂,怕杨玲有其他想法。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玉成嫂,问她究竟怎么回事?
可是,去了茶馆,问了张玉成,又大吃一惊。
张玉成鼠眼斜着他,不无嘲讽的说:
“肖有财,你情人跟老头私奔了,你也是一场空哦。姓肖的,老子跟你讲,你非不信,现在看你如何收场?”
肖有财开始警觉了,想起告知她书画店可能是郑老板住地,她为何没举报?
郑老板死在地下室,这与她拜托自己去查看,是否有联系?
会不会是她杀了郑老板,嫁祸自己?
不然,所有的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她又何故隐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