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秉义,请你文明点。我提醒你,上次你在‘雄鹰’那儿见到我,太不正常了。我事后追悔,如果事先有约定,你也不至于出洋相吧?”
“我出啥洋相了?这是正常反应。如果反应不正常,那就真的不正常了。我看不要费事了,就拿来主义,照搬钟老板那一套吧。”
他恼羞成怒的争辩道。
李小满敲门进来,对柳蕙说:
“柳姐,我准备去县城看守所见生父,你去不去?朱主任派车。”
见她点头,又对肖秉义说:
“老肖,请你也去吧。带上纸和笔,准备画像。我考虑生父干错事,有胁迫成分。能不能请你证明一下?朱主任已同意了。”
三人在接见室,柳蕙当了父子俩沟通的润滑剂。劝了这头,又劝那头,老丁最后点头了。
肖秉义听老丁描述联络之人相貌,一幅画像出现在大家眼前。
因老丁说此人蒙着眼下半边脸,他只画了眼睛以上部分。
三人看了画像,都不认识。李小满又拿起画像,左瞅右看,问父亲:
“您能肯定这人头毛有这么乱吗?另外,您再想想,这人左眉毛是不是比右眉短一点?”
肖秉义立刻根据他的提示,做了修改。
李小满再看,让肖秉义将此人头发,改成道士发型。
肖秉义略一思考,又换了发型。李小满看后,再问父亲:
“像不像?”
老丁看后微微点头,对肖秉义说:
“有点像,八成是他了。”
李小满提示道:
“老肖,你看他像不像祠山殿小道士?”
肖秉义扫一眼,点头说:
“你提示眉毛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道长的大徒弟了。”
柳蕙看目的达到了,准备告辞。谁知老丁又补充了情况。
“我有补充,不知道是否有用?这人威胁我后,我跟了上去。见他到了西街,跟迎面走来的李同志说了什么。离得远,没听清。看样子,那家伙被她骂了一顿。”
肖秉义和柳蕙眼神相碰,默契的点点头。又问一句:
“丁师傅,那人胁迫你时,说了哪些话?”
老丁回忆一会说:
“他威胁我时,我知道不干不行了,故意刁难他。他给我每月五块大洋,我要十个大洋,他最后同意了。”
肖秉义看柳蕙长嘘一口气,也跟着嘘一口气。估计他俩想得一样:
特务联系好老丁,喜颠颠跟上峰汇报。可能上峰对加五块大洋不甚满意,才训斥他一顿。
三人一车回到军管会,李小满向朱大明汇报了老丁揭发的情况。
他知道,那个人跟朱大明关系不错,不能汇报。否则,讨骂。
朱大明听说老丁揭发了特务,大喜:
“小满,俺给你派车,派对了。你还等什么?抓他娘的。”
他见李小满看向肖秉义,跟着问:
“肖秉义,你还有其他考虑吗?”
肖秉义从老丁的补充里,已经嗅到此案,正逐步接近到敌人的心脏了。
柳蕙一直怀疑目标是“幽灵”,他正想,无论是不是,此人级别不会低。级别越高,越狡猾。
跟这些死硬分子苦口婆心,一本正经宣传政策,作用不大。必须以歪就歪,以毒攻毒。
他脑海深处,不认为那个女人是“幽灵”,开始怀疑是祠山殿道长。
大徒弟是特务,师傅能脱得了干系吗?从他第一次能漏网,证明他不是一的狡猾。
可是,朱局长像门神一样看着,放不开手脚。必须让他靠边站。遂提出一个让他恼火的问题。
“朱局长,当一把手,不能事无巨细,什么都抓。这点小事,建议你不要插手了。交给李副连长。让他替生父立功,可否?”
朱大明不悦了,瞪着他,责问:
“肖秉义,俺在你眼里,就是个抢同志功劳的货?好吧,为了证明俺是一个高尚的,纯粹的,有利于人民的好同志,俺回去跟小管喝酒了。小满,干漂亮点。”
他走到门外,还不放心,提示道:
“小满,俺们是人民公安,要注意政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