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转头轻声对奶奶说道:“奶奶,您之前不是一直念叨着有话想要当面向他问清楚嘛。现在机会来了,您现在就去问吧。”奶奶满含欣慰之情地向凌菲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接着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审讯室内部走去。而凌菲则静静地站在门外,手持笔记本准备详细记录下整个审讯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
只听见奶奶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当初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我才将村子里能够开展的各类项目几乎全都交给你来做。但是如今回想起来,你交付到我们手中的那些房屋建筑,真的不存在任何质量方面的隐患或者其他问题吗?”
赵有财闻言眉头紧皱,抬起头用充满疑惑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这位陌生的老人,语气生硬地质问道:“请问您到底是谁啊?怎么会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奶奶冷笑一声说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你装作不认识我,那为什么在机场看到我的时候,是惊恐和害怕呢?你没想到吧,村子被毁的那天凌晨,我早已经离开了家,命运对我不薄,让我躲过了一劫。村子刚没的时候,我们也回来调查过,你身上有嫌疑。这里的警察已经去调卷宗了,很快就会知道,你是不是凶手了。”
赵有财一脸无辜地摇着头,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你们可不能平白无故地冤枉我呀!而且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要抓人呢?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我真的是一个字都没听懂啊!”他的目光坚定不移,没有丝毫躲闪之意,看上去确实不像是在撒谎。
就在这时,袁夕曜大步流星地走进屋里,高声喊道:“大伯,难道您不记得我了吗?”
赵有财听到这声呼喊后,不禁停下动作,开始上下仔细端详起站在面前的这个男孩来。然而,片刻之后,他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孩子啊,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哟。”
袁夕曜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大伯,您就别再装啦!虽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我可是一眼就能把您给认出来的。尽管您的模样比起当年稍微苍老了一些,不过您曾经和我爸爸一起合过影呐,我们家里还保存着那张照片呢,所以我绝对不可能会认错人的!”
赵有满脸狐疑地开口问道:“你爸爸究竟是谁呀?”
只见袁夕曜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爸爸是袁石刚。”
听到这个名字后,赵有财瞬间如同石化一般呆立当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瞪大双眼,嘴巴微张,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再次询问道:“你……你说你爸爸是袁石刚?这怎么可能呢?”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赵有财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就算我认识你爸爸,你们就可以抓我吗?你们为什么要将我抓到警察局呢?”
此时的袁夕曜眼中闪过一丝悲愤之色,咬着牙恨恨地回应道:“只因我爸那次回到袁家村是要接爷爷与我们一同前往城中居住。那天夜里已经很晚了,爸爸原本计划次日清晨便带着爷爷返回城里和我们一家人团聚。然而谁能料到,就在那个夜晚,他们二人竟然双双惨死在村子之中。当我们闻讯匆忙赶回奔丧时,却惊愕地发现整个村庄的人无一幸免,全都命丧黄泉。而且这些村民先是遭人下毒谋害,继而又有人纵火焚烧村落,家家户户都被洗劫一空。尤其是那些各家各户暗自藏匿起来的金条,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完这番话,赵有财整个人都呆住了,足足愣了一秒钟之久。不过很快,他就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并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这一切跟我到底有何关联?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干的?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奶奶痛心疾首地瞪着眼前的人,声音颤抖地说道:“当初我们发现了你工程里见不得人的秘密,找你谈判,想要解决问题,可谁能想到竟然起了激烈的冲突。后来,就在你负气离开之前,还恶狠狠地放下狠话,扬言要一把火烧掉我们整个村子!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听完奶奶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赵有财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那不过是我说的气话,我就算有胆子说,也没胆子去做啊!再说了,那些金条不是早都弄丢了嘛,如果我手里还有那么多值钱的金条,恐怕早就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了,哪里还会傻乎乎地一直留在这儿等到今天呢?”
此时,一旁的凌菲紧紧握着一份有关赵有财财产状况的详细清单。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其中一页纸上,只见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一笔银行存款信息。令人瞩目的是,在十年前的同一天,有一笔数额很大的款项被分别存入了四家不同的银行,并且每个账户都打入十万元。
将这份清单仔细看清楚后,凌菲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审讯室。她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清单递到赵有财面前,然后语气严肃地质问道:“那么,请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在十年前的这个时间,你会同时拥有四个账户,并且每个账户都存入了如此巨额的十万元现金呢?”
面对凌菲突如其来的质问,赵有财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神态。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我后来不再做工程了,转行做起了珠宝生意。我开了好几家珠宝店呢,所以这笔钱就是我做生意赚来的流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