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很快就要派人去管了。”李赤说道:“包括邵里部分人员贪污,做假数据隐瞒实情,都要处理了,小组组长你应该挺熟悉的,姓高。”
“姓高啊。”云奕泽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苦笑,“高晏清啊。太子下乡,她能管什么?”
高文义对高晏清的期许是好的,可高晏清不止一次表现过不愿在局里工作,她申请过很多次调任。
“你就别管了。”李赤说道:“现在邵里跟咱们没关系,倒是你,等病好了还回来吗?”
“想回去,也不想回去。”云奕泽问道:“李赤姐,我感觉我不适合咱们的工作……加上现在云家合家的事是板上钉钉了,我能不能回去还得再说。”
以她的工作,远远交不起长安天价的世族产业税,云家产业大部分都在云奕白名下,但剩下的这些,云奕泽现在也很难处理。
她们聊了一会儿,李姥姥从院子里出来。
云奕泽彬彬有礼,问了声好,又道了声谢,在路上的时候听云奕白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没帮上你们什么。”李姥姥不苟言笑,但并非看着严厉的人,相反她的语气很温和,“孩子,你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云奕泽其实没什么胃口。
李姥姥看出了她不高兴,哪怕在死门走了一遭,硬生生抢回来一条命,云奕泽仍然沉郁,心中的事情纠缠着她。
李姥姥瞥了一眼李赤,转而牵起了云奕泽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和蔼道:“该高兴一点,你还活着,有很多事情能够去改变。”
云奕泽低头看着李姥姥的手,那双皱起来的手,生出了许多老年斑,有很多伤疤,从手背一路延伸到被长袖子遮盖的手腕上。
她缄默不语,半晌后说:“您说得对。”
李姥姥带着云奕泽进了院子,下午晒太阳的懒惰小狗这会儿精神了,朝着李赤阵阵低吼,目露凶光。
李赤悄悄挪远了一些,云奕泽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有点怕狗。”李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了李姥姥旁边。
那小狗反而叫得更大声了。
李姥姥随意地呵斥小狗一句,便和云奕泽回了屋子。
“你随便坐,饭马上好。”
李姥姥又出去,盯着站在门槛外不动了的李赤。
狗一直在叫,却不敢真正近身撕咬。
李赤也盯着李姥姥,笑容和善,“姥姥,你养的狗很可爱。”
小狗突然大声地叫了几句汪汪。
李赤还是挺怕的,肩膀一缩,捡起旁边一根树枝防身,对李姥姥笑了两声:“就是有点凶。”
李姥姥冷声道:“我这里不欢迎你。”
“别啊姥姥。”李赤对着那狗嘘了一声,转头笑道:“让我吃顿饭也行啊,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