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碍陆驰休息,大家没待太久,离开前陆骋去找医生问了下情况,得知只是肺里呛水引发感染,没什么大问题,大家这才安心。
一周后,陆驰出院。
陆晖已经处理好了唐丽萍的身后事,最后交到陆驰手里的,只剩一罐骨灰。
陆驰买了块墓地把唐丽萍安葬进去。
墓园依山傍水,可以看到很好的风景,远离陆家,也远离唐家。
关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陆晖已经从陆骋那里听了一遍,但他不相信,又跑去问了陆驰,才知道原来真是这样。
相伴近三十多年,陆晖自认为对唐丽萍还算了解,她不善良,但也没那么恶毒,否则陆骋不可能活着长大。
肯定是唐元,要不是他诱导蛊惑,唐丽萍不会犯这种糊涂,还把命都搭了进去。
陆晖气冲冲的赶到唐元家兴师问罪,结果家里只有佣人,主人家一个都不在。
唐帅的案子今天宣判,唐元老婆去法庭听宣了。
至于唐元,陆晖找到唐明那里,才知道唐元疯了,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陆晖去看了一眼。
上次见,还是西装革履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唐元,此时穿着统一的病号服,惊恐的缩在椅子底下,两个护工费了老大劲儿才把人拽出来。
他抓起地上的泥,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诡谲的笑,一转身,吭哧一口咬在一名护工的大腿上。
听唐明说,昨天他回家的时候,快递送来一个大箱子,拆开一看,唐元就躺在里面。
唐明把人送到医院,结果唐元一醒就开始发疯,歇斯底里的尖叫,要么打人,要么拿脑袋撞墙,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更没人知道,唐元现在还能喘气,都是他运气好。
要是陆驰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家里,那唐元现在已经跟唐丽萍一起在奈何桥排队等着领孟婆汤了。
夏天还在继续,蝉鸣,热浪,时不时的暴雨,雨过后再天晴。
这个夏天,对于好多人来说都显得格外漫长。
尤其是陆晖。
唐丽萍没了,他才开始想起她的好,才开始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
如果自己能对她好一点,多在乎她的感受,多给她一些安全感,说不定她就不会落得这样一个悲惨的下场。
陆晖又自责又难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情绪低落。
一场连日暴雨结束了炎热的夏天,他想,就让所有不好的事都终结在这场雨里吧,至少他还有陆驰,还有白茵。
而且白茵很快就能再给他添一个可爱的孩子。
白茵和孩子让陆晖沉痛的心情消减不少——如果他没撞见白茵和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约会的话。
“要是孩子随你,生下来金发碧眼的,我可怎么跟那老乌龟解释啊?”白茵倚在男人怀里面露忧色。
绿植墙后面的陆晖面如土色。
他听到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快快让他给钱,给多多的钱,我带着你和baby远走高飞。”
陆晖气的发疯,估量了一下男人的身高,赤手空拳肯定是不行的,他找了半天,在墙角看到一块松动的地砖,抠出来高举着冲过去,然后被男人打得鼻青脸肿。
白茵骂他,“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货色,就你这种连克两任老婆的老乌龟,要不是有几个臭钱,鬼才愿意跟你挨边,晦气死了。”
第一次被人骂克老婆,最诡异的是,陆晖居然觉得她骂得还挺准确。
看着两人远处的身影,陆晖急火攻心,两眼一黑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