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得那个女人，就是白胭偷偷拿来的杂志上的杨秀惠。
陆寄礼竟然瞒着众人，将杨秀惠从港岛带回了京州？
林慧云的眼神往下移，停留在女人微微隆起的小腹，彻底愣住。
杨秀惠扯了扯陆寄礼的衣袖，他抬头看到了林慧云，旋即眼神变得冷漠，“你来干嘛？”
“你……你同……这位同志……”
“你好，小姐，我姓杨，叫秀惠，你可以叫我秀惠。”杨秀惠一张口，是带着粤语的普通话，与林慧云字正腔圆的京州话很不一样。
她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肚子好像有一些不舒服，不知道你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妇产科？”
……
妇产科。
九十年代虽然已经逐渐开放，但让女同志未婚先孕这档事还是不算常见。
特别未婚先孕的对象，还是在职航天大队飞行员的陆寄礼。
林慧云找来了孟夫人，由孟夫人单独跨科室操刀，为杨秀惠做了一个难得的b超。
b超结果显示，孕20周。
孟夫人写了几条医嘱，交给陆寄礼，神色有些复杂，“阿礼，我从小也当你是自己孩子一样看到大，你现在这件事……”
到底不是亲生母亲，加上孟夫人也知道陆家父子也因为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她不好从旁替自己的意见。
想了想，只能说：“你好好考虑，还有就是……擦亮眼睛。”
陆寄礼虽然对孟夫人后头的话不喜欢听，但他好歹尊重她，起身后又回头，“孟阿姨，你们都是只凭表面就说秀惠不好，太片面了，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地接触她，去了解她的人品后再对她做出评价。”
孟夫人的眼睛隔着眼镜片闪了闪，在陆寄礼即将出门的时候开口，“你说的也没错，是阿姨考虑得不够全面了，既如此，我与你孟伯伯做一个桥梁，组一个局，你也给你父亲，给你的那位……杨同志一个机会，大家坐在一起，好好了解一下对方，你看可以吗？”
陆寄礼欣喜同意。
在他出门以后，孟夫人拿起了科室里的电话，拨打出去。
“鹤川，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嗯，是关于阿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