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冷冷地朝手机那头命令:“说。”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见他这模样,都闭上了嘴,安静地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一个儒雅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虽然听起来很温和,但里面没有半点友好的情绪,让人听起来像是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受:“今天新闻报道杯户购物广场有炸弹时,我好像看到了安室君的身影。”
诸伏景光微微一笑,嗓音没有半点戾气:“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他出来晒晒太阳,有什么问题?”
“那当然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安室君。”对面的苏孜目光执着地盯着截图过来的金发黑皮的图片,这是对方和那位半长发警官说话的图片。
也证明着,对方疑似清醒了过来。
三年前他将突然昏迷的莫吉托带到实验室后,等对方再次醒来竟然自闭了。
仔细检查下,发现对方脑电波一直处在一个低谷,植物人的脑电波都比对方活跃,可偏偏那家伙就是能动能跳。
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尸体。
为此,boSS还亲自致电问责,怪他将人给洗脑坏了。
这锅他背的不明不白,但他又没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这三年来他无数次尝试将对方治好,进度都是零,boSS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古怪了。
偏偏今天,让他发现了莫吉托疑似恢复了。
苏孜激动地心脏疯狂跳动,恨不得直接将对方拉到实验室好好检查一遍。
他直接说:“安室君情况异常,立刻将人送到实验室。”
苏孜站起身朝实验室走去,皮鞋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带着急迫的节奏,让诸伏景光几人都能听出对方迫切的心情。
不等诸伏景光拒绝,苏孜便开口:“苏格兰,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那位先生了,你只需要执行任务。”
诸伏景光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死死握着手机,指头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白。
萩原研二当即给车熄火,猛地伸手捂住松田阵平的嘴,自己也艰难地咽下了想要阻止的话。
松田阵平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用两只手疯狂地去拽幼驯染的胳膊。
救命、救命!!
hagi,我鼻子也被你捂住了,不能呼吸了,松手快松手啊!
诸伏景光迟迟没有应声,过去那三年,他曾无数次目睹好友被带进实验室,又无数次伤痕累累的被交到他手里。
他拼命养出来一点点肉,只要进一趟实验室就没了。身上的伤口还没结痂,又会被新的痕迹覆盖。
那一日日积累起来的绝望和恨意,充斥着他的每一个细胞。
以前zero浑浑噩噩,他还能自欺欺人地想,起码这个状态的zero不知道什么是痛苦。
可现在呢?
现在zero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却要他亲手将人再送进那个地狱。
不,他办不到!
他要带zero,离开组织!
这时,深肤色的手伸过来轻易间拿走了他的手机,强势中又透着漫不经心说:“许久不见,苏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