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已经顾不上怒火了,他捂住好友的耳朵,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真的太后悔刚才砸桌子了。
zero失明后,凭着听觉和触觉‘看’世界,他一拳头砸下去,那么大声响,要是伤到了zero的耳朵怎么办?
单是现在捂住zero的耳朵,他就颤抖地厉害。
因为zero这会儿是在一个没有光明和声音的世界里,只是稍微想象下,他都如坠冰窟,几乎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神色闪过一丝阴霾,现在可以确定小降谷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了。
小降谷提起那两名组织成员时,是发自内心的认为那二人值得信任,姿态亲昵又随意,毫不设防,这太荒诞了。
他望着金发同期,就像是看到雨中可怜兮兮的绵羊,跑向饥饿的野狼身后躲雨。
吸氧.jpg
这不能怪小降谷,他只是……生病了。
萩原研二心里酸涩的厉害,他揉了揉眼睛,就看到眼前多了一个手帕。
抬起头便见小阵平别别扭扭地将手帕塞进他手里。
萩原研二一时又想哭又想笑。
这时,降谷零的手动了动。
诸伏景光顺势从松开手,放低了声音,担心地问:“zero,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降谷零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闷闷地说:“没事了。”
他伸手摸向盲杖,黑白色的二十米世界又回到了他的视线里。
他轻轻一甩,盲杖直接被拉长。
降谷零握着盲杖站起身,另一只手拽了下有些褶皱的西装,挺直着腰背,认真地说:“你们还有问题吗!”
松田阵平压抑着情绪:“大部分疑问都解决了。”
降谷零神色松了松,很好,情报完美交流完毕。
伊达航若有所思:“降谷,你这会儿有事?”
降谷零盲杖随意在地面一扫,自然而然地绕过桌椅来到诸伏景光身边,严肃地说:“我要去述职。”
三年没和公安联系,他得重新和上司、联络人接上线。
同时,他还需要在这一晚上了解透彻组织的情报,并唤醒自己的情报网,顺便见见那几个在组织收的心腹下属,判断下他们现在是否还可信。
等天亮后,还需要去收拾苏孜酒。
细细一算,时间都不太够用。
能抽出这么长时间陪同期,已经是他竭力压榨的成果了。
听到有正经事做,几人都不拦着了。
诸伏景光主动说:“我陪你吧。”
降谷零欲言又止:“……不了,我自己可以。”
诸伏景光据理力争,关切地说:“zero,你现在眼睛不方便,我陪着你,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你猜怎么着?”降谷零微微偏头,一瞬不瞬地对准了诸伏景光的双眼位置,“我不让你陪着,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公安那边交接,hiro没有权限过去。能陪着他去的,大概也只有面见心腹下属。
可想想那几个人的性格,比如狂热粉诺布溪、热衷于给他床上送人的拉菲……
降谷零:“……”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