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灼言将人放到床上,一件一件轻声命令。
洗漱,更衣,盖上被子。
甚至连闭眼也要单独提醒。
北灼言看着乖乖休息的弗清念只觉得好笑,心尖绵软一片。
“念,我要出去一会,马上回来,不要离开这里好吗。”
弗清念睁开眼,盯着北灼言发呆两秒。然后才点头。
“好。”
北灼言笑了笑,帮她将被角掖好,“好,现在闭上眼睛,等我回来。”
话落,弗清念果真乖乖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丝反抗。
北灼言终于放下心来。
从屋内出来,庭院中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人,他脸上挂上一抹嫌弃。
但嫌弃归嫌弃,北灼言还是没有让齐黎析几人就那样睡在地上。
他一手拎着一个,肩上再扛着一个,任劳任怨地挨个丢回了他们的住处。
随着最后一个送完,北灼言拍了拍手,就准备回去继续照顾弗清念。
但他没走两步,身后刚关好的门就被推开。
回头,齐黎析正晕乎乎地靠在门框边,对他傻笑。
北灼言皱眉,走过去拎着齐黎析的衣领想要把人重新丢回床上。
齐黎析眼疾手快,他一把抓住了北灼言的手腕。
然后他眨巴了一下不算清明的眼睛,对北灼言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他说:
“我想种树。”
“……?”
北灼言一脸见鬼的表情。
齐黎析捏着北灼言的手腕,表情格外严肃认真。
“你带我去找树。”
北灼言:……
这人怕不是喝多了伤到脑子了。
北灼言扭头就要离开。
齐黎析死死抓着北灼言,不让他走。
“不许走,你带我去找树,”齐黎析单手比划了一下,“我要这么粗的。”
两人都是化神,北灼言甚至更强一些,但在不想伤到对方的情况下,北灼言一时半会还真无法挣脱出他的禁锢。
北灼言尝试和齐黎析谈判,但不出意外,失败了。
喝醉的齐黎析固执的要命,像是只有一根筋。
北灼言预谋哄骗,但齐黎析拒绝上当。
北灼言妄图逃跑,而齐黎析像手上沾了胶水一样死死黏着他。
在尝试了无数个办法都失败后,北灼言黑着脸妥协了。
两个人开始大半夜的找树。
齐黎析的要求很多,一会嫌树太丑一会嫌树不直,磨磨蹭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中想要的。
北灼言脸色漆黑,他的拳头捏了又捏,暂且忍住了脾气。
他用神识搜寻,找到了一棵看起来长势很不错的树。
然后快马加鞭的把齐黎析丢到树前,不耐地问:
“这个可以了么?”
齐黎析仰望着那棵参天古树,枝桠上还挂着无数红绳,在夜晚下庄严而神圣。
他伸手摸了摸粗壮的树干,点点头。
“这个好。”
“我喜欢这颗。”
“树已经找到了,”北灼言扯着齐黎析的手,意图摆脱,“你可以松手了。”
齐黎析眨着眼睛,慢吞吞地松开手。
他刚松开,北灼言就脚下生风直接消失不见。
齐黎析扶着树呆在原地。
“树还没有种呢……”
“……”
齐黎析慢慢蹲下身子,在老桃花树下认真思考。
“种在哪里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