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腐臭。
刘在蜷缩在角落里,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开锁声响起,狱卒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香气扑鼻,还有一坛美酒。
狱卒将托盘放在地上,对刘在说道:“我们范大人知道你没吃饭,特意给你送来这些可口的饭菜,还有这坛美酒。你应该好好感谢范大人的恩德。”
刘在缓缓地抬起头,看一眼那碗饭菜,又闻了闻那坛美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来到饭菜旁,盘膝而坐,对狱卒说道:“替我谢谢范大人的好意。”
说完,刘在伸手去拿那坛美酒,似乎想要痛饮一番。狱卒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说道:“且慢!你可还有家产藏于别处?”
刘在猛地一怔,他瞪大眼睛看着狱卒,问道:“怎么?难道交出家财,我就可以出去了吗?”
狱卒摇了摇头,冷漠地回答道:“不能。”
刘在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喃喃自语道:“这么说,这就是断头饭了?”
狱卒点了点头,“没错,所以你死后空留家财于世,又有何用呢?不如告诉我,我还能在每年你的祭日,为你烧些钱财,买些酒,也算是尽了一点心意。”
刘在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寂静的大牢里回荡着,让人毛骨悚然。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你倒是考虑得挺周到的。不过,我的钱,全部都买了清流客栈,如今我已经是身无分文了。”
说完,刘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狱卒看着刘在,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关上了牢门,留下刘在独自一人在黑暗中。
牢门外,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阴影处,低声问道:“他喝了?”
“喝了一杯。”狱卒垂首复命。
范大人的心腹把玩着翡翠扳指,头也不抬:“一杯足矣,明日将他扔去乱葬岗。记住,手脚干净些。”
“小的明白。”
夜深如墨。
大牢里静得能听见老鼠啃噬稻草的声音。
七星虫从刘在的衣襟中悄然飞出,在铁窗边稍作停留,翅翼上光芒微微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拂晓,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两名狱卒将裹着白布的尸身抬上马车。车轮碾过雨后的青石板路,在晨雾中疾驰半日,最终停在一处断崖边。
“就这儿吧。”年长的狱卒掀开布帘。两人抬着尸身来到崖边,白布包裹的人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坠入云雾缭绕的深渊。
年轻狱卒攥紧拳头:“大哥,我们……我们做的真是对的吗?这些日子我总做噩梦……”
“闭嘴!”年长狱卒猛地拽住他衣领,“范老爷指缝里漏的银子都够买你我全家性命了!走!”
年轻狱卒脖子一缩,跳上马车。
待马车离去,崖底突然传来布帛撕裂之声。一道青影踏空而起,刘在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七星虫自云端飞掠而下,稳稳落在他肩头,后背的三星火焰印记比昨夜更盛。
与此同时。
范老爷手中的茶盏突然炸裂。
“老爷!大事不好!”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赵家矿场突发天火,四十八口人……连具全尸都没留下!最邪门的是,明明下着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