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月好说歹说,容氏终于松了口。
“住手!我们走!”
人群散了。
白翩翩被打得发髻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衫上全是黑色的脚印。
瞧着疹人!
她咬着牙起身,泪水爬满面颊。
与此同时,被打的姑娘也醒了过来。
刚一醒来,便嘤嘤地低泣起来。
她身边的丫头,去向祖母搬救兵了。
此刻身边连一个人也没有。
咏书虽然同情,却不想插手此事。
正想离开,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她一惊,白翩翩正目露哀求地看着她。
“姑娘,行行好,能不能帮忙,把那姑娘送入客房?”
咏书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上前扶起那姑娘,跟在白翩翩身后,向客院走去。
走了没一会儿,白翩翩像是想起了什么。
转向尴尬地看着咏书和她身边的素香。
“姑娘,能不能麻烦你的丫头去寻八皇子妃,麻烦她请府医过来?”
素得不愿意。
“我家姑娘身边离不得人。”
白翩翩面上尽显无奈。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没办法吗?”
咏书心中一动。
她冲素香点头。
“你快去快回,我们就在前面的客院里,出不了事!”
素香无奈转身离开。
白翩翩目露感激地道了谢。
三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客院,咏书把姑娘扶进了屋,躲在床榻上。
屋里熏着淡香,起初不觉得,时间久了便觉得闷。
她想推开窗,让屋里的空气流通起来。
却发现窗户被钉死了。
她一惊。
顿觉不妙,敛衽往屋门跑去。
直到此刻,才惊觉白翩翩不见了踪影。
“咣当”一声,门外落了锁。
咏书心中大急,猛地推着门。
“白姨娘,是你吗?为何锁门?!!!”
可不管她怎么推,怎么说话,外面无一人回应。
她绝望地回转身。
在屋里走了一圈,满脑子盘算着脱身之计,却倏然发现床榻上的姑娘再度昏了过去。
心中大急!
突然,窗户传来声音。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想找地方躲藏。
“姑娘,莫慌,是奴婢!”
听到声音,咏书的心放了下来。
素香绑着个人,从后窗跳了进来。
“姑娘,您快出去!素馨等在外面,她会带您去找夫人!”
“那你呢?还有那姑娘怎么办?屋里的熏香不太对!”
“我无事!”
素香踢了踢躺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倚月。
“有她在,误不了事。”
倚月起初还在反抗,渐渐没了声息。
素香看出咏书的疑问,告诉她宋谨央给她的那碗杏仁露里,有避毒丸。
她喝了药,自然不受屋里香熏的影响。
接着,素香便助她从后窗爬了出去。
自己则抱起床榻上的姑娘,将她藏在床底下。
又解开倚月的捆绑,把她放在榻上。
自己跳上了屋梁,从高处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不一会儿,屋门被打开,八皇子的庶长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素香冷笑一声,从屋梁上翻了出去。
咏书跟着素馨,与宋谨央会合。
宋谨央被安排客院边上,一间独立的院落里。
院落不大,但却雅致怡人。
可见八皇子妃是用了心的。
宋谨央上上下下打量咏书,发现她毫发未伤,这才松了口气。
却又忍不住责怪她,语气里有着自己也没发现的宠溺。
“你呀,就是个贼大胆,偏要涉险,一次不够,还两次。”
“祖母,人家明晃晃地打到脸上来了,咱们岂能胆怯退缩?”
“是这么个理儿!”
宋谨央冷笑地看着宫城的方向。
“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咏书当时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当明白过来的时候,八皇子府彻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