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嫁孙女的消息不胫而走。
拜帖像雪片般飞进长公主府。
宋谨央一概拒之门外,每日逗弄虎头,指挥下人准备嫁妆。
田产、铺子都是现成的。
替宋鑫爱准备田产的时候,她便有心多备了些。
这次刚好用上。
长公主不待客,有人却逮着机会,拼命巴结。
权贵纷纷派出下人,送来添妆礼。
进不了府门,就统统堆在府外。
将整个巷子堵得严严实实。
宋青再三拒绝,可各府的下人笑吟吟地搁下东西就跑。
宋青在后面追之不及。
无奈,只得向宋谨央禀报。
“夫人,整个巷子全是添妆礼,这可如何是好?”
宋谨央正往虎头的笼子里添小米。
待虎头欢快地吃了起来,才慢悠悠道。
“把东西抬进来,一一记录在案。”
“是!”
宋青领命而去,挥汗如雨地指挥下人,搬运的搬运、记录的记录、入库的入库。
一时间,整个府门忙得如火如荼。
云氏载着家什回来的时候,正巧堵在门外,进退不得。
宋青擦了把汗,立刻让人先辟出条道来,勉强让云氏的马车挤了进来。
“五太太回来了,五太太回来了!”
云氏回长公主府的消息,像长了翅膀般飞向公主府的各个角落。
云氏饱含热泪地盈盈一拜。
“娘,我和咏宁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
宋谨央也激动得泪盈于睫。
拉着咏宁的手上下打量,心疼地道:“瘦了!”
紧接着吩咐刘嬷嬷安排院落,晚上办筵席迎接云氏母女。
三人说了好些话,云氏露出疲态,宋谨央立刻让她们下去安置。
“来日方长,咱们娘仨,有的是说话的时间。”
长公主府宾客盈门之时,京城一角的太师府,寂寥地落了幕。
“放,再放,赶紧的!”
主事太监不耐烦地蹙着眉头。
“别怕它疼,没用的东西,摔坏了也没人在意。”
汪氏站在府里,听着这话,“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手死死地按住胸膛,面色瞬间惨白一片。
门梁的这块匾额,整整挂了几十载。
已然同她的骨血混合在一起。
眼泪,不听话地纷纷掉落。
“砰”的一声响,匾额掉在地上,碎成三片。
“扫起来丢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要你们何用?”
主事太监骂骂咧咧的声音再次传进来。
一刀一刀凌迟着汪氏,她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
下人心疼地扶着她,痛哭失声。
“老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汪氏摇了摇头。
不会了,再不会有机会了!
就算有机会,她也看不到了!!!
三朝之内,族中子弟不得科考,这是多么严厉的惩罚啊?
她宁愿判她凌迟处死,也不愿殃及子孙后代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太监们前脚刚走,汪氏带着儿子、媳妇一家,和心腹下人,坐着马车,带着家当,打开府门归乡去了。
留在京城,徒增笑料而已。
虽然三朝之内,子孙不得科考,却必须读书。
将学问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读书人的风骨,绝不能丢!
“娘,三儿聪慧,读书可惜了,让他跟着我做生意吧!”
祝融话音刚落,脸上就被汪氏狠狠扇了一巴掌。
“生意,生意,若非为了你的破生意!我怎么可能与宋谨央作对?
三儿聪慧,是读书的好料子,你休得打他主意。”